剛愎、固執(zhí)、暴戾，這些都是嘉靖的代名詞，隨著年齡的增長，出于對死亡的恐懼，嘉靖的脾氣越發(fā)難以捉摸?！?，

    有好事者統(tǒng)計過，過完年僅三個多月的時間，被嘉靖下令打死的宮女太監(jiān)就有十一人，其中受刑發(fā)落的超過三十人。

    主子的脾氣越來越差，作為下人的日子就越發(fā)難過。

    不過，宮女和太監(jiān)們掌握一個規(guī)律，那就是嘉靖也有好待候的時候，那是他服用天道丹，服完后大約有一個時辰，嘉靖的心情都會非常愉快，而這個時間下人們也可以稍稍松馳一下神經(jīng)。

    整天繃得太緊，人都會變傻。

    黃公公調(diào)到嘉靖身邊已有十年，算是宮中老人，平日辦事細(xì)心、用心，深得嘉靖的信任，能在喜怒無常的嘉靖身邊長達(dá)十年，這算是一個了不起的成績。

    不求有功，但求無過，這就是黃公公的生存之道。

    今日嘉靖煉廢了一爐丹，然后又被內(nèi)閣聯(lián)名的奏折氣得龍顏大怒，黃公公的心都提到嗓眼上，生怕嘉靖一怒之下又要發(fā)飚，幸好，這位難侍候的主服用天道丹，現(xiàn)在變得安靜。

    黃公公輕輕松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突然，黃公公一下子有些疑惑起來，因為他感覺到，嘉靖的動作大了一點(diǎn)。

    平日服用天道丹時，嘉靖有時會自言自語，有時會手舞足蹈，好像無意識一樣，有時還像的一個傻瓜似的一個人傻笑，王國師說這是感悟天道，不能打斷。

    只是，這次嘉靖的動作太了一點(diǎn)，身體不斷收縮著，一聳一聳的，那嘴巴不斷地抽動著，那感覺，就像傳說中的發(fā)羊吊。

    不會出什么事吧？

    以前服食那么多也沒事。不會是自己眼花吧，黃公公忍不住擦了擦眼睛，看細(xì)一點(diǎn)，不由心頭一凜：只見嘉靖皺著眉、繃著臉。身體動得更厲害，那嘴角一抽一抽的，都流出口水了。

    “嗯”

    “嗯”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聲，掙扎了幾下，嘉靖突然從椅子摔倒在地。身體不斷抽搐著，嘴角都流出了白沫。

    出事了。

    “御醫(yī)，快傳御師，皇上暈過去了。”黃公公突然殺豬一樣大叫起來，那尖厲的叫聲在皇宮不斷回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