犬吠聲凄厲。

    劉松風(fēng)掏了掏耳朵，又打了個哈欠，看了看了特高課大禮堂墻壁上掛的鐘。這才一點(diǎn)半，不過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了，凌晨一點(diǎn)半。

    齋藤翔死了，死于眾目睽睽之下。

    南造云子立即封鎖了整個憲兵司令部，當(dāng)晚觀看了表演的、來過現(xiàn)場的全都被扣留下來一一盤查。

    他們像是貨物一樣被一股腦塞進(jìn)開大會的禮堂里，等待著詢問，除了三浦三郎與南造云子，似乎所有人都成了被懷疑的對象，連李世群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禮堂里到處都是竊竊私語，煙霧繚繞。

    他有些生氣地獨(dú)自坐在禮堂一角，76號的大小特務(wù)很有識趣，知道他在氣頭上，也沒有上去搭訕。對李世群來說，生氣不是因?yàn)橛腥怂懒?，齋藤翔是誰關(guān)他屁事。他生氣的點(diǎn)在于日本人的對他不信任，這種不信任感讓他有些自卑起來。

    到底不是自己人，日本人還是防著自己，還是搞錢重要。忽然想通的李世群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，整個人出現(xiàn)了一種自我滿足感，臉上泛起一股潮紅。

    吳四寶幾乎對每一個熟悉的人發(fā)表著自己的觀點(diǎn)：“看他那死球樣，絕對是被嚇?biāo)赖?，該不會真的看到鬼了吧?！?br/>
    所有的聽眾都在嘴上對這種觀點(diǎn)嗤之以鼻，但又在心戚戚中，無他，因?yàn)樗麄兌伎催^齋藤翔的死狀，真的像是被嚇?biāo)赖摹?br/>
    他的嘴巴微張著，臉上滿是猙獰，眼里全是恐懼。

    和自然死亡尸體相比，嚇?biāo)赖氖w臉上表情比較猙獰，因?yàn)楸粐標(biāo)赖乃查g，血流沖擊心臟，造成心臟功能損壞，伴隨巨大的疼痛和恐懼感，這些會在面部表情反應(yīng)出來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齋藤翔死前那聲驚呼，聽得懂日語的都知道他喊的是“泥娃娃”。

    難道真是惡鬼索命？

    難道真有泥娃娃的恐怖傳說存在？

    大家都在現(xiàn)場，為什么我們沒有看到鬼，只有你齋藤翔看到了？

    一個戲子而已，為什么司令官閣下那么緊張？

    所有人心里都有這些疑問盤旋在心間，再加上等待詢問的那種煎熬，臉上均是浮起一絲煩躁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院子里燈火通明，一個緊急成立的調(diào)查小組正在打著手電在現(xiàn)場查找著什么，另一組人正在齋藤翔的臥室里搜索著，還有醫(yī)生也在加班，齋藤翔的死因需要一個確切的結(jié)論。